第10章:木椽立北,金百撩心(1 / 1)

人潮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,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动着,喧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,恰似夏日里那扰人清梦的蝉鸣,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。

瞧,这边几位老者正扎堆儿,他们眉头紧锁,眼神中满是狐疑与不安,彼此交头接耳,口中不时发出声声叹息;那边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,独自仰头望向高台,身姿挺立却难掩脸上的沧桑与迷茫,似是在这乱世之中苦苦探寻一丝希望的曙光。

“嘿,瞧瞧去,国府那些个当官的,又琢磨啥歪点子呢?弄这么根老粗老粗的木椽直直地竖在这儿,上头还系着条红得扎眼的绸子,莫不是又惦记着从咱老百姓兜里抠银子吧?”

一位白发如雪、脊背弯曲如弓的老者,手中紧握着一根满是岁月斑驳痕迹的拐杖,气得满脸通红,用拐杖重重地戳着地,那沉闷的声响,仿佛是他心底长久以来积攒的怨愤在嘶吼。

身旁一位身材魁梧、肌肉紧实的年轻后生,也跟着皱起了眉头,瓮声瓮气地应和道:“可不是嘛!前些时日打完仗,说好给咱的两金犒赏,到如今连个影都没瞅见。咱这苦巴巴的日子,啥时候才能熬出头哟!国府的话,咱可不敢轻信咯。”

周围众人听闻,纷纷点头如捣蒜,应和声此起彼伏,好似汹涌的潮水,一波高过一波。

长久以来,百姓与官府之间那道信任的鸿沟,深不见底,宛如天堑横亘其间,难以跨越。

高台之上,卫鞅一袭黑袍迎风而立,身姿挺拔笔直,仿若一棵傲立霜雪的苍松。

他面容冷峻,双眸犹如寒夜繁星,散发着冷冽的光芒,缓缓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。

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些年秦国官府的政令变来变去,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,毫无章法,百姓们的心早被折腾得千疮百孔。

如今,想要推行变法革新,重塑国府公信力,这难度,无异于徒手登天。

可形势逼人,秦国已然处在生死存亡的悬崖边缘,变法刻不容缓。

卫鞅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,他那洪亮的嗓音仿若洪钟鸣响,瞬间响彻全场:“诸位乡亲父老,过往国府行事飘忽无定,跟没头的苍蝇似的,搞得大伙对官府失了信心。长此以往,咱秦国啥事都干不成。今日,咱就从这徙木立信做起,往后国府必定言出必行,绝无半句空话!”

言罢,他手臂高高抬起,遥指不远处那根格外显眼、醒目至极的木椽,再次提高音量,字字铿锵有力,仿若重锤敲击人心:“哪位好汉要是能将这木椽搬到北门,立马赏金五十!”

台下瞬间炸开了锅,哄堂大笑声响彻云霄。

“哼,糊弄谁呢!”

“当咱是啥都不懂的愣头青,搬个木头就给五十金,天底下哪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。”
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,愣是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,仿佛双脚被钉在了地上一般。

卫鞅神色镇定,仿若波澜不惊的湖面,微微扬起下巴,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:“既如此,那赏金翻倍,一百金!”

这话音刚落,人群先是短暂地安静了一瞬,紧接着,惊愕、犹疑之色仿若平静湖面泛起的圈圈涟漪,迅速在众人脸上扩散开来。

大家面面相觑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,依旧无人敢站出来。

就在这僵持不下、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关口,一个年轻小伙畏畏缩缩地从人群中探出了头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怯懦:“我……我来试试。”

这轻轻的一句话,仿若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

众人纷纷侧目,待看清是谁后,讥讽嘲笑之声顿时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。

“哟,这不是车英那傻小子嘛!”

“笨到家了,国府的话也信,这年头哪有白捡便宜的事儿。”

“搬个木椽就能得一百金,简直是白日做梦!”

车英一张脸涨得通红,仿若熟透的番茄,他抿紧双唇,一言不发,闷着头径直朝着木椽大步走去。

只见他弯腰俯身,双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环抱住木椽,深吸一口气,憋足全身的力气,牙关紧咬,“嘿”的一声,一使劲将木椽扛上了肩头,而后迈着大步,虎虎生风地向北门奔去。

一路上,嘲笑声、议论声仿若鬼魅一般如影随形,“傻子!瞧瞧这傻子!”

“还真以为能拿到钱呢,异想天开去吧!”

车英仿若未闻,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脚步坚定沉稳,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。

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簌簌滚落,须臾间便将衣衫浸湿了大片。

在众人或嘲讽、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,他终于将木椽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北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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