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启年被士兵带入军中大营。
他脸色惨白,真气几乎干涸,体力尽绝,几乎虚脱。
若非心底那股求援的意志支撑,恐怕已经晕厥了过去。
很快。
王启年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庆国的大皇子,李成濡。
他这一下是彻底放松了下来。
“大皇子,救命啊!”
“范闲范大人牛栏街遇刺,滕子京舍命拦截此刺客,被打的不成人样了啊!”
“如今王曦已经带着滕子京北上,我先行一步,前来传信,还请大皇子赶紧出发,若是完了,恐怕就来不及了啊!”
说完。
王启年直接一头栽倒在地,彻底晕厥了过去。
李成濡脸色阴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了。
他不仅传授了范闲金钟罩和铁布衫,并且给了他传授别人功法的权利。
无论是金钟罩还是铁布衫,是要习得一门,就足以在高一个境界的强者面前得以苟命!
滕子京和范闲的关系,肯定习得了铁布衫!
然而,现在还是出现了意外,那就证明,蝴蝶效应出现了!
首先出现意外的地方,没想到竟然就是牛栏街刺杀!
李成濡可不想滕子京死了,这家伙,可是顶好的一个忠心人才。
“送王启年下去休息!”
“本宫要离开一段时日!”
“除了本宫的命令,谁都不准动这十万大军,听明白了没有?”
“诺!”
李成濡不敢耽搁!
整个人冲出边军大营。
他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己超绝的武道修为。
整个人激射而出,速度比战马还要快上数成。
若是王启年在这里,一定会懵逼不已,李成濡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上数分。
李成濡瞬间消失在了边军大营范围。
...
京都!
候公公带着范闲一路穿过重重关卡,进入皇宫之中。
一路上,候公公不断地和范闲交代一些入宫需要注意的事项。
很快,二人就来到了议政殿面前。
“范公子,该交代的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!”
“你要记住,待会见了陛下,要低头!”
范闲无所调谓,大刺刺的道:“知道了,知道了!”
候公公心里看见范闲这幅吊样,心中直突突,只能祈祷,范闲不会触怒龙颜。
他推开殿门,将范闲引入殿内。
二人进来后,只见一位身着红色常袍,略显随意的中年男子,一手持奏折,一手拿红批,翻阅着。
候公公道:“启禀陛下,范闲,范公子到!”
范闲这是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见这位一国之主,庆国皇帝陛下。
他瞪着眼睛,左右打量着。
然而,一旁的候公公却紧张的不行,连连拉着范闲的衣袖,小声道:“范公子,快拜见陛下啊!”
范闲似乎刚刚回过神来,做出一副参拜的模样,就要拜下。
庆帝这时微微抬起头来,淡淡道:“免了吧!”
“就这样,挺好!!!”
范闲这下高兴了:“谢陛下!”
“你先下去吧!”
“诺!老奴告退!”候公公亦步亦趋,缓缓退出了殿外,并且关上了殿门。
范闲好似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模样,问道:“陛下,您找我来,有什么事啊?”
庆帝缓缓放心手中的奏折和批红,而后站起身来。
一股堂皇霸气扑面而来。
就好像在动物园,动物面对百兽之王老虎一样,有种被天生克制的感觉。
范闲的心脏忍不住急速跳动起来,他可是真的被吓了一跳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么?
果然恐怖,如万兽之王一样,令人心神畏惧,胆寒!
“范闲...”
“在...”
庆帝负手而立,缓缓在殿内踱步走着。
“听说你在牛栏街,被此刻行刺了?”
范闲道:“是的陛下!”
“哦?那找到凶手了么?”庆帝问道。
“三名凶手,其中一名乃是北齐八品上横炼高手,程巨树!”
“第二位,乃北境沧州大将,九品下武道高手孙忠!”
“第三位,乃一名蒙面黑衣人,九品下实力,逃离!”范闲道。
庆帝衣服恍然大悟的模样,好奇道:“北齐啊!”
“北齐这些年,可没少派刺客来行刺朕呐!”
“至于那孙忠,朕倒是记得,乃是军中大将,有独当一面的能力,派他来刺杀你范闲,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呐?”
庆帝死死的盯着庆帝,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。
整个大殿突然温度一寒,一层层鸡皮疙瘩在范闲的皮肤上跃然而起。
他这个时候,才明白,什么叫喜怒无常,什么叫帝王多疑。
范闲抱拳道:“陛下,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,若是每个人都要派人来杀我,我早就死了千百遍了!”
庆帝摆了摆手,脸色突然一变,压力瞬间消散一空,笑道:“哈哈哈...”
“有道理!”
“范闲呐!”
“朕已经查到了,幕后主使了!”
范闲激动道:“还请陛下告知!”
庆帝脸色淡淡道:“幕后之人有二,其一,宰相林若甫的二公子,林拱!”
“其二,北境沧州,十万边境统帅,李成濡!”
“程巨树和九品持枪刺客为林拱所指使!”
“孙忠为李成濡指使!”
“不过林拱已经死在了郊外别院之中。”
“范闲...说说看,会不会是李成濡联合北齐,前来刺杀你,霍乱京都呐?”
范闲脸色微变!
心中如遭重击,李成濡联合北齐,那可是叛国的大罪啊!
那他的目标就是大皇子了!
李成濡联合北齐刺杀他?简直就是一个笑话,那为陛下如此做的原因,那就只有一个,治罪李成濡,哪怕这个理由荒谬至极!
思索了一番后。
范闲道:“陛下,此乃皇家之事!”
庆帝随意道:“朕让你说呢!”
此话越是随意,范闲的内心压力就越大。
“陛下,一切都应由国家规矩和法度来解决!”
“好!说得好!”庆帝拍手称赞道:“规矩,法度!”
“可是有些人,却偏偏忘了规矩和法律!”
“候公公!”
这时,候公公从殿外推门而去,恭敬道:“陛下!”
“传旨陈平平,让其派人去北境沧州,好好查一查李成濡,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参与刺杀一事!有没有...叛国!”
“诺!”
“范闲...有些人,就不要接触太多了!”
“免得耽误了前程,被拉下水!”
范闲额头渗出了汗珠,抱拳道:“是,陛下!”
“好了,你也下去吧!”
“等等...你审问司理理后,将其交给鉴查院吧!”
“朕赐你个太常寺协律郎一职!”
范闲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,不敢抗旨,也不能抗旨。
无奈,他只能抱拳道:“诺!”
“臣遵旨!”
“敢问陛下,协律郎是几品?”
“八品!”
“哦,谢陛下!”
......
鉴查司!
范闲一回来,就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陈平平。
陈平平看着范闲,问道:“陛下没有和你说北齐之事?”
范闲摇了摇头:“没有啊!”
“只提了大皇子李成濡一事!”
陈平平淡淡道:“看来,大皇子李成濡已经成了陛下的心头大患了,竟然连北齐刺客一事都暂时放下了!”
范闲后之后觉:“院长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??”
“林拱死了,你知道吧!”
“陛下已经告知!”
“那你可知其中的深意?”
“何解?”
陈平平忌讳莫深道:“林拱,乃权相林若甫二子!”
“此人一死,林若甫得疯了!”
“原本的剧本是,北齐霍乱庆国京都,刺杀一国宰相之子,为报仇,庆国起兵,攻伐北齐!”
“如今...却因为大皇子李成濡而改变了!”
范闲瞳孔一缩:“你是说,陛下要北伐?征战北齐?”
“而此次刺杀事件,就正好是一个开战的借口?”
陈平平道:“不错!”
“原本剧本是这样的!”
“但是如今却变了,陛下要鉴查院北上沧州,查大皇子刺杀你范闲一案!”
范闲急忙解释道:“可是大皇子怎么可能会刺杀我啊?这明显是有人栽赃嫁祸,如此简陋的计谋,破绽百出的解释,怎么能是真的呢?”
陈平平淡淡道:“这重要么?”
范闲反问道:“不重要么?”
“陛下只需要一个借口罢了!”
“就如同北伐一样,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!”
范闲顿时坐不住了:“可是???”
陈平平道:“林若甫应该已经进皇宫了!”
“我也要去拜见陛下了!”
“一切等我回来再说!”
“对了,将北齐暗探司理理,压入鉴查司大狱。”
“不要轻举妄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