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大堂,震怒的吕布已经将视线可及的所有物件都已经砍断摔碎,兀自手握钢刀喘着粗气,目光通红要择人而噬。
后堂的严氏已经哭死过去,曹氏上次因为家父丧于刘协之手,也是深恶痛绝道:“此子心狠手辣,姬儿凶多吉少啊。”
严氏刚刚缓醒听闻此语,又是白眼一翻,昏了过去。貂蝉瞪了曹氏一眼,赶紧掐人中,摩挲严氏胸口帮他顺气。
此时陈宫,陈圭刚到,与张辽了解完情况后,均默不作声,待吕布问话。
吕布见到陈宫,眼神中有一丝恨意流露出来,言道:“公台,我听你言,结果姬儿陷于刘怀那畜生之手,如之奈何?”
陈宫腹诽,谁让你出尔反尔,让对方讨得口实。
陈宫躬身道:“所以我才说要尽快,避免被诸侯劫走,却不想刘玄德他们是如何得知,定有内奸。”
吕布眼神一凝,只是一时不晓得内奸是谁。
陈圭颤颤巍巍拄着拐杖道:“吕将军,所以老朽曾言,爱女一旦落入他人之手,无论是袁术异或刘备,都会挟持将军,你看,果不其然。”
此语一出,吕布更是觉得陈宫这次把自己给坑了,不过仅存的一丝清明也知道,事有突然,却也怪不得陈宫。
要是让我抓到谁是内奸,我要把他万刀凌迟致死。
吕布心里面咒骂,然后仍恨恨道:“此子张嘴要粟二十万斛。”
陈宫答道:“此子断不敢害将军之女的,此番狮子大张口,无须答应。”
吕布正自犹豫,觉得陈宫所言在理,此时就听后堂严氏冲了出来,伏在吕布面前道:“将军,他们可对曹豹放了一条生路,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啊,赌不起啊。”
然后严氏又冲到陈宫面前,如同泼妇一般,挥动双手抓向陈宫,陈宫怎么都没想到严氏会动手,立马脸上被抓了好几个血道子,头发也被抓乱,簪子也被打掉,头发散落下来。碍于这是吕布的正妻,不敢造次,只得想办法脱身,却也是狼狈至极。
严氏对陈宫破口大骂:“你个陈宫,已是害得姬儿身陷贼首,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,怎会如此?一个女儿家家的……”言罢又是哀嚎不止。
陈宫甚是狼狈,被如此羞辱,也怼了回去:“要不是你鬼迷心窍,把女儿许配给袁术之子,怎会如此?”
然后又看向吕布道:“将军,想我追随将军数载,哪次不是算敌在前,但每每将军都是临时变卦,结果我们一败再败,还不吸取教训,必亡矣!”
吕布被这话一激,稍稍冷静下来,眼睛仍冷冷地盯着陈宫,正思索他所言对否,是不是因为自己导致惨败。
一旁的陈圭不咸不淡道:“你的意思就是吕将军不如你喽。”
陈宫听罢,转头看向这个陈圭道:“你这个老匹夫,在挑拨么?”
陈圭跺了跺拐杖,颤颤巍巍地把拐杖举起来指向陈宫道:“老夫定要打死你,你这个小人,我这才猜到你为何要急着送吕小姐出城,难不成你早有预谋。”
陈宫满腔怒火,想冲过来把这个老家伙给拆了。被张辽拦住,示意他要冷静,陈宫感觉自己百口莫辩,举头看向天空,无言问苍天啊。
吕布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,蹲在地上,用手抱着头,他相信陈宫,但是陈圭所言句句命中,事实在这摆着,他真不知道陈宫是否还忠于自己。
像被抽干精气神的吕布,看着一旁伏地抽泣的严氏,缓缓道:“行,那就给他粟二十万斛,还有袁术的彩礼一并奉上。”
陈宫觉得就像一把锤子,“嘭”的一下砸向胸口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人昏倒当场。
…………
再说刘备这边,看见又缴获一千匹完好无损的战马,和千套齐全的骑兵装备,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。
跟着刘备来小沛的士兵们,也都兴高采烈,许多人议论道:“瞧瞧,还是咱们刘徐州牧厉害,又缴获吕布一千匹战马。”
“就是就是,跟着刘徐州牧就对了。”
“不知道,吕布是不是呕血三升,徒占下邳有啥用,给我们当肉盾去吧。”
说着,士兵们一阵哄笑。
张飞拍着刘协肩膀指着吕姬道:“你这个小媳妇怎么办,到时真的还回去?”
刘协道:“不然呢,我可打不过她,我想要个端庄贤淑的,温文尔雅的。”
一旁被绑缚双手的吕姬怒目瞪着刘协道:“你,你,你就是个大坏人。”
刘协没忍住噗嗤一笑,心道确实也难为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了,憋了半天才骂出这个来。
刘协摇了摇头道:“吕小姐,我本不是好人,承蒙夸奖,但是好歹我也是个说一是一,一口吐沫一个钉的人,不像令尊出尔反尔,朝令夕改。纵使令尊武力第一,也称不上好人吧,更称不上伟丈夫。”
吕姬被气一个箭步就扑倒了刘协,刘协被扑个正着,仰面倒下,吕姬双手被缚,只得张嘴向刘协咬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