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。
“秦王叔、晋王叔昨日夜间突然回到应天府,今日早朝同时现身,太父百日丧期刚过既回,其目的不言而喻,皆是冲着储位而来。”
“此刻,皇爷爷正与他们二人、燕王叔在宫里家宴。”
“按圣人礼法立嫡立长,秦王叔、晋王叔、燕王叔,皆为皇储人选。”
“一旦他们心怀异心,我这储位,岂不是岌岌可危?”
“还请三位先生教我如何应对!”
朱允炆情真意切,朝着黄子澄、齐泰、方孝孺躬身,拱手作揖。
太常寺卿的黄子澄、翰林待讲方孝孺、兵部侍郎齐泰,三人都是朱允炆真正的班底。
至于刘三吾,伤透了朱允炆的心,不提也罢。
这次班底会晤,朱允炆自然略过了刘三吾。
秦王朱樉、晋王朱棡,洪武大帝嫡出二子、三子。
幸好周王朱橚没有从封地回来,要不,再加上燕王朱棣,一堆嫡子,那可真够热闹的。
朱允炆是真慌了。
都是洪武大帝的嫡出,还是他的叔叔。
夺储,机会均等。
还都是戍边藩王,手里有兵,底气很足。
齐泰拱手道:“殿下勿扰,其实依臣看来,秦王多有不法,不足虑,陛下定不会让他成为皇储。”
“倒是殿下更应该注意三皇子朱允熥。”
“三皇子背后是蓝玉为首的淮西武将,对殿下威胁更大于秦王。”
黄子澄点点头,道:“齐大人肺腑之言,我虽佩服,却不敢苟同,秦王和晋王一同入京(应天),岂是巧合?”
齐泰惊道:“黄大人的意思,莫非秦王和晋王有可能联手夺储?”
方孝孺邹眉道:“黄大人,你可别忘了,秦王和晋王若是联手夺储,那么谁来为储,谁来为王,你可别忘记了,他们都是权利极大的寨王啊!”
黄子澄微微一笑,一脸自信道:“秦王多有不法,陛下自然不会立储,但他可以获得晋王的封地,以两王之封地许诺助晋王登顶,又如何?”
话音一落。
齐泰和方孝孺皆变色。
这是极有可能的情况。
要真是这样,莫说燕王朱棣,蓝玉的淮西武将,都不是对手。
且两人还是一块返回应天,封地离开应天的距离不同,居然能同一时间抵达,这两兄弟说没有猫腻,怎么可能?
朱允炆脸都绿了,急忙问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黄子澄一脸自信,拱手道:“殿下勿扰,圣人云,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!”
齐泰眼神亮了,喜道:“黄大人,妙啊!”
方孝孺点头,赞道:“不争,既是争,唐时唐高宗李治的无为而争,反而让唐太宗李世民立为皇储,殿下当效仿之。”
“无为而争?”
朱允炆有点傻了。
他好想说一句,咱皇爷爷不是李世民,他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皇帝,喜欢抢,咱无为而争,真的能获得储位吗?
可别鸡飞蛋打,那就全瞎了!
黄子澄解释道:“不是让殿下不争,而是表现出来的不争,殿下可以想,也可以做,就是让陛下察觉不出来的争!”
看着朱允炆还一头雾水,黄子澄继续道:“太子殿下重病时,殿下表现出来的孝心,其实就是陛下察觉不到的争!”
方孝孺补充道:“殿下之前太急于表现自己,在国库开源之法上,太过冒进,这是大忌!”
“多谢三位先生,弟子明白了。”
朱允炆起身,对三位拱手感谢。
三人急忙起身还礼。
齐泰道:“陛下勤俭节约,心系万民,皇宫中花园成了庄稼地,殿下若要无为而争,需从此处入手,方可收到奇效。”
黄子澄接过话茬,叹道:“齐大人所言有理,陛下幼年穷困潦倒,连织机都懂得推踏,对农事更是精通。”
“那燕王世子朱高炽,为何能如此让陛下青眼相加?”
“无外乎,实也!”
朱允炆又懵了。
说到朱高炽,他就一肚子委屈加气闷。
“请问先生,何为实?”
朱高炽拱手作揖,他是真心求教。
皇储之位是他的,他必须赢回来。
黄子澄想了想,道:“殿下身在帝王家,这实,需下大力气了。”
朱允炆咬牙道:“先生,我能的,下多大的力气,吃多大的苦,我都可以,还请先生教我!”
黄子澄点点头,笑道:“所谓实,就是实实在在的做事。”
“实实在在的做事?”
朱允炆再次懵得一逼。
看朱允炆的样子,黄子澄知道,不举个例子,这位东宫二皇子是明白不了,于是道:“朱高炽以飞梭织机为国库开了一源,殿下是不是觉得,你有飞梭织机也可以获得陛下的青睐?”
“这是当然,谁有这样的织机,肯定会飞黄腾达。”
朱允炆咬牙,为什么先生老是拿那胖子来举例,气死人了。
黄子澄摇摇头,道:“飞黄腾达,与陛下的青睐没有必然联系。”
“那是为什么?”
朱允炆又傻了。
黄子澄叹道:“所有人都关注,飞梭织机提高三倍以上的织绢速度,却没人发现,朱高炽亲手教织工使用飞梭织机。”
“殿下,你还不知道实,为何意吗?”
话音一落。
朱允炆终于悟了。
朱高炽也能用织机织绢。
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
农民只会和农民扎堆,权贵只会和权贵喝茶。
这两者凑不到一块。
朱元璋这能用织机的人,同样喜欢能用织机的朱高炽,这叫共同语言。
“多谢三位先生,允炆懂了,允炆将用实际行动争得储君之位,以谢三位恩师今日之教诲!”
朱允炆满脸激动,信心满满的躬身,对三人拱手一礼。
黄子澄、方孝孺、齐泰三人相视一笑。
不容易啊!
三人努力栽培的朱允炆,终于明白了取胜之道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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