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和尚,你怎么一见女施主就移不开眼珠了?”
刚才就觉得老和尚怪怪的,盛颜听到冷风的话不由得满脸通红,白了冷风一眼。
“施主别误会,老衲早已过了看皮囊的境界,老衲看的是骨。”
冷风听了心中一惊,他曾听师叔讲确实有一种看骨的相术,能看清人的前世今生,只是这门相术属于道门秘术,怎么一个和尚却会?
冷风不信,转头看向老地师。
“冷风呀,老和尚说的是真的,这是他们这一门的秘法。”
冷风和盛颜听了都是诧异,和尚还会什么秘法?
“智永,你和他们说吧!”
老地师把皮球踢给了老和尚。
“既然你不说,那就我自己来说吧!”
智永和尚转头看了看老地师,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慢说起往事。
“那是隋朝末年,我还不是和尚,是李靖将军身旁的一个校尉。”
智永说着看了看冷风,冷风好似被看穿心思一样,心中一惊,不由看向金毛吼。
智永也不去管冷风,继续说道。
“当日我跟随李将军冲下了野狼坡,杀入金狼骑兵阵中,李将军手持马槊,我手持长矛。”
智永说着便抬起头,望向虚无之处,回忆着那场战斗。
“那次我们只有一万人,而突厥的金狼骑兵便有六万,若不是李将军据险以守,消耗了金狼骑兵的锐气,那场大仗唐军说不定会全军覆没,直到等到了屈将军的援兵,李将军才率领我们冲入敌阵,那却是一场鏖战,尸横遍野。阿弥陀佛。”
智永讲着讲着说出一句佛号,其他三人不禁哑然。
“我的长矛绷断,战马倒下,就连战刀都断折了。李将军找到我的时候,我正躺在一个突厥千户的尸体之上,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就已在千里之外的扶余国。”
冷风和盛颜逗不知道扶余国在哪里,也从未听过,只是冷风乘坐火车的时候好像有一个车站叫扶余。
地师看出两人都没听过这个国家,便解释道。
“扶余是一个边陲小国,所以史料记载很少。”
智永继续说道。
“那段日子,我躺在床上不能动,一直有一个虬髯大汉帮我治伤。”
冷风听闻智永说到虬髯大汉,不禁问到。
“大师说的难道就是虬髯客?”
冷风虽说没有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,可在鸿蒙山冷风看过很多野史杂记,里面便有虬髯客的记载。
“是呀,当时我也不知,只道他是一个郎中,半年多之后我才能下地慢慢走路。一日,虬髯客又来给我治伤,只是给我把脉之后虬髯客摇头叹息,我却不解,明明我已经慢慢好了,为什么虬髯客还要摇头叹息。”
冷风颇通医理。
“大师,定是虬髯客看到了里,而大师看的只是表。”
智永和尚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打断而有不悦,反而点了点头。
“当时虬髯客也这么说。我的伤太重,加之舟车劳顿到了扶余国,虬髯客说我不过半年寿数。”
盛颜一听不禁黯然,一个人最痛苦的便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。
“我倒也看的开,能从野狼坡的那个人间炼狱捡条命出来已经算是赚到了,只是我想在临死之前再见一见李将军。我把这件事告诉虬髯客,虬髯客却摇头。虬髯客对我说‘之所以把你弄到扶余国,便是这里有一眼圣泉,我的秘药加上圣泉水才能维持住你的性命,若是离开扶余国,你不过一日便会死去。’”
“大师也算是知恩图报之人,伤成这样还会想着李将军。”
智永苦笑。
“施主不知道,老衲自小是个孤儿,是李将军收留了我,李将军对我不止是将军,还是父亲,虬髯客对此也是无奈,一日,虬髯客找到我。‘你想见到李靖,我倒是有个办法,只是这个办法太过凶险,也未必奏效。’我忙问是什么办法。”
盛颜和冷风被这段峰回路转的故事吸引,聚精会神的听智永说下去。
“虬髯客对我说,他家有一祖传秘法,可以保留人的记忆,记忆会一代一代叠加传下去,这样我便可以以另一个身份去见李将军了。”
冷风听后不以为然。
“大师,你莫不是在讲志怪传奇,怎么会有这样的秘术?”
盛颜这次却不同意冷风的看法。
“其实这还是有的,藏地的活佛转世据说就留有些许前世的记忆。”
冷风见盛颜说话,自是不愿反驳,智永笑着说。
“虬髯客的办法与活佛转世还不同,虬髯客可以让我的大部分记忆都留存,下一世将有两世记忆,一直往下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