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”
呐喊此起彼伏。
盐枭没有头领,乱成一锅粥。
他们拼命地奔逃,依旧被屠刀跟上。
庆瑜带人撞破了营寨的囚牢,将被囚禁的妇孺都放了出来。
到处都是哀嚎声。
她们经历了最悲惨的命运,遭受了非人的对待。
现在终于能够摆脱了。
庆瑜望着眼前的一幕,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盛世下的黑暗,哪里都有。
有时候根本看不到曙光。
所幸他入了贾府,获得了一些关照。
否则大抵也会如此。
庆瑜将盐枭的府库,搜刮一空。
得现银十万两,以及各种物资加起来几十万两。
可想而知,贩卖私盐有多挣钱。
而据其他盐枭透漏,徐老虎还有一处藏宝库。
只是没人知道在哪里。
谢鲸审问了所有俘虏,都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消息。
只好作罢。
庆瑜将一千颗人头,丢在了扬州府兵的营地前。
京营的战功,有目共睹。
一些人心神俱裂,脸色发白。
庆瑜知道他们一定有问题。
但他根本不屑于深究。
“此次多谢谢大哥出手相助,否则盐枭走私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。”庆瑜感慨道。
“这件事没这么简单。”
“今天剿灭了徐老虎,明天还会出其他老虎。”
谢鲸意有所指。
庆瑜当然明白。
盐枭之所以能够存在,除了前朝余孽的庇护以外,还有扬州盐商的需求。
以及官府的纵容!
剿灭一个帮派,没有太大的作用。
但对于庆瑜来说,足够了!
他只要能够完成皇命,其他事与他无关。
“这是十万两银票。”庆瑜递给了谢鲸。
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谢鲸有些意外。
“京营的弟兄们都出了力,这点奖赏算得了什么?”庆瑜慷慨道。
反正不是他的钱。
“那就多谢庆统领了!”谢鲸抱拳道。
庆瑜望着眼前这一片山寨,若有所思。
私盐的事,不可能到此为止。
真正的搏杀,才刚刚开始。
庆瑜带着这些头颅,返回了扬州城。
所有盐商亡魂皆冒,几乎不敢相信眼线的汇报!
然而。
盐枭的覆灭,已成定局。
庆瑜召开了盐商总会,商讨捐输之事。
盐商们支支吾吾。
“圣使。”
“您有所不知,这徐老虎只是盐枭的前哨。”
厉总商躬身出列,被推举为代表。
“怎么。”
“你们是打算赖账了?”
“是不是非要杀得人头滚滚,你们才肯善罢甘休?”
庆瑜一喝问,就有人颤颤巍巍。
没吃饱饭一样。
“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?”
“今天捐输之事无法完成,恐怕有人就要人头落地了。”
“盐枭的山寨,可是有很多账本,等着本官去核查。”
庆瑜此言一出,盐商们彻底放弃了侥幸的想法。
“我愿捐两万两!”
“我也愿意。”
盐商们的声音,此起彼伏。
这代表着妥协!
“各位老爷。”
“今天谁交了钱,谁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没交钱的继续留下,看看屁股干不干净。”
冯紫英吆喝一声,当即有很多盐商交钱。
纵使没现钱的,也都派人回家去取。
然而三大总商,依旧保持着沉默。
他们互相传递眼神。
谁都不敢轻易迈出这一步。
“你们三位,是打算死磕下去吗?”
“别到时候被裁撤了一位,那就不好好看了。”
冯紫英一番威胁,又目光冷厉地望着厉总商。
“我交钱。”
厉总商摊了摊手,表示无可奈何。
很快马家、黄家也都妥协了。
共计捐输一百五十万两!
盐商的家底,比想象中还要丰厚。
庆瑜将这些银钱,全部交给京营看管。
谢鲸哪里敢怠慢,当即表示要将银钱护送至神京。
庆瑜的任务,也就完成了一半。
如果他只顾皇命,那么此刻已经可以回去交差了。
扬州盐政会有什么样的发展,基本上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。
但庆瑜怎么可能放弃盐路这个聚宝盆?
于是,他上门拜访薛蝌,问他敢不敢接下私盐的生意。
薛蝌被吓得魂飞魄散!
不带这样玩的!
与其等郑成公扶持新的盐枭,庆瑜不如自己成为盐枭,与他们接洽。
这份生意,每年恐怕有上百万两银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