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朱棡的威逼利诱,北元皇宫的奴仆们,开始主动检举揭发。
然而,他们因为身份卑贱,并不清楚北元皇帝的下落。
无奈之下,朱棡也只得命人,先将宫中的皇妃公主,拘捕过来。
他坐在皇宫正殿的门口,擦拭着染血的绣春刀,静静地等候着。
不多时,朱棣亲自押解着十余位,衣着华美的女子,出现在他的跟前。
“指挥使,北元的皇妃公主俱在此,请您发落!”朱棣兴奋道。
朱棡将沾血的帕子丢下,冷冷地诘问道:“怎么?要让本将仰视她们?”
“额……”朱棣心领神会,让人将皇妃公主们,推攘到地上。
曾不可一世的皇妃公主,战战兢兢,啜泣不止,令人生怜。
可惜朱棡,并无怜花惜玉之意,他问道:“你们的皇帝陛下,哪里去了?”
北元的皇妃们,皆是名门之后,自然听得懂汉话。
她们虽诚惶诚恐,但一时之间,竟都噤口不言。
朱棡凝眉道:“既然不识抬举,也只得对你们动刑了!”
说话间,两名体型健壮的士卒,手执马鞭而来。
一直养尊处优的皇妃公主们,顿时吓的面色发白,无有血色。
眼看鞭子就要抽下来,终于有人开口招供了。
一位云鬓散乱的女子,指向一对母女,惊慌道:
“毛氏和符离公主两人,应该知道陛下的下落。”
“她们是右丞相的妻女,陛下特意召她们入宫,准备带她们一起逃走!”
朱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看向人群中的母女两人。
只见那位毛氏,神情疲倦,皮肤松弛,应该已年逾四十岁。
而那位符离公主,却冰肌玉骨,肤如凝脂,只十四五岁的样子。
两人相互扶持着,皆是一脸坚毅,并无丝毫惧色。
朱棡先是问道:“你们当真是王保保的妻女吗?”
“不错!我父正是中书右丞相!”符离公主高傲地说道。
毛氏的眼中,闪过一抹忧愁,猛地拽了她一下,示意她闭嘴。
可惜符离公主,并未理解她的用意,仍态度强硬道:
“你就死了这颗心吧,我们绝不会出卖陛下!”
朱棡没有理睬她,而是看向毛氏,威胁道:
“夫人,你不想让王保保,失去他的女儿吧?”
“你……符离她什么都不知道,你别为难她!”毛氏说道。
符离公主浑然不惧,反而威胁道:“敢动我的话,你也活不成!”
侍立一旁的朱棣,呵斥道:“巧舌如簧,大言不惭!”
“哼!”符离公主眉头微蹙,对朱棣威胁道:
“我姑母是你们明朝的秦王妃,你们若敢杀我,秦王定会让你们偿命!”
此言一出,朱棣忍俊不禁,看向晋王朱棡。
笑道:“哈哈……秦王会让我们给她偿命……”
且不说朱棡和朱棣两人,跟秦王是同胞兄弟。
就算他们真的只是军中小卒,秦王也绝不会降罪于他们。
因为秦王跟秦王妃两人,根本就势同水火,没任何夫妻之情。
朱棡微微笑了下,也不再跟她们废话,直接从系统商城,购买了审讯药剂。
他走到毛氏的面前,趁众人不备之时,将药剂弹入毛氏口中。
“告诉我,你们的皇帝陛下,逃到哪里去了?”朱棡问道。
话音刚落,还未等毛氏开口,符离公主就傲然道:
“我父是大元丞相,我母世代贵胄,岂会背叛陛下!”
“我们蒙兀人,骨头像钢铁一般,绝不会屈服!”
就连燕王朱棣也认为,毛氏不会轻易地供出来。
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,还是堂而皇之地出现了。
毛氏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后宫的乾元殿,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。”
“陛下领着些达官显贵,经由秘道出城,逃往捕鱼儿海了!”
符离公主闻言,不禁骇然失色,怒其不争道:
“母亲,你……你怎能出卖陛下,背叛大元!”
“我父亲的一世英名,我们家族的世代荣耀,全都丧于你口!”
朱棣则一脸不可思议道:“三……指挥使……她就这么招供了?”
他原本还想趁机见识下,三哥高超的审讯手段。
没想到王保保的妻子毛氏,竟然如此没有气节!
朱棡没有理会符离公主和朱棣,而是向毛氏催促道:“带本将去看看那条密道!”
在药效之下,毛氏站起身来,领着朱棡等人,前往乾元殿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距离王庭数百里外的平原上,明军正在与元军苦战。
王保保亲率军中的精锐,从正面攻击徐达的中路军。
大将贺宗哲领轻骑,绕到明军的后方,发起偷袭。
明军因军阵严整,并未给偷袭的鞑子,以可趁之机。
但后营的万余人,还是被鞑子缠住,无法支援先锋。
徐达亲率中军,赶赴到战场,与王保保酣战。
双方从卯时(5-7点),战斗至午时(11-13点),难分胜负,只得鸣金收兵。
徐达领着诸将,回到营中,正准备用餐,有斥候求见。
“大帅,在我军右翼三十里处,有四万鞑子,正在逼近!”斥候回禀道。
为尽快解决绕后偷袭的贺宗哲,徐达刚刚调右营六千人,前去支援后营。
现在全军的右翼,兵力空虚,仅有四千人防守。
区区四千人,要抵挡四万人的冲击,恐会力不从心。
可若是再抽调人去防守右翼,如何应对正面冲击的王保保?
帐中的诸将,全都陷入沉默,思考着应对之策。
良久后,宜春侯黄彬,叹道:“归根到底,还是兵力不足!”
“早知这样的话,就应该调一部分右路军,前来阵前效命!”
东平侯韩政,忍不住吐槽道:“事后诸葛亮!”
“是啊!”谢成也不认可宜春侯黄彬,说道:
“谁知道围困右路军的鞑子,没有退守王庭,反倒冲我们来了!”
“好了!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”徐达制止众人。
诸将正商议间,又有一队斥候,回到了营中。
为首者向徐达禀报道:“大帅,右翼的四万鞑子,正在被右路军追击!”
徐达闻言,霍地站起身来,兴奋之情,溢于言表。
他感叹道:“一定是冯胜看出鞑子的意图,才会分兵来援!”
帐中诸将,也都十分激动,纷纷附和道:“是啊!”
“宋国公能料敌于先,不愧是百战名将!”
斥候在探察敌情的时候,曾跟右路军的将士接触过。
他知道右路军分兵来援,乃是朱指挥使的主意。
因而,他向徐达如实回禀道:“大帅……”
“据右路军宣宁侯所言,右路军分兵两路,是朱去病指挥使的建议。”
诸将闻言,不免有几分错愕,竟然又是晋王殿下?
他只是才初入军营,就已经展露名将之姿。
有这样的天才出世,不免让军中的宿将,感到汗颜!
徐达则更关心晋王的安危,他问道:“朱指挥使呢?”
“他在来援的军中,还是去攻打北元王庭了!”
“朱指挥使跟随汤和将军,前去攻打北元王庭了!”斥候回禀道。
徐达点点头,说道:“有朱指挥使在,定能攻破王庭!”
“传我的将令,命汤和等人,攻破王庭后,将城中的达官显贵,全都押解过来。”
“本帅要用那些人,来动摇王保保的军心,若是能劝降他,就最好不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