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伟华拎着跌打酒，往四合院的方向走。
最终，还是没退成。
售货员态度十分强硬，不给退。
看架势，如果林伟华再多说两句，他就要动手打人了。
有人觉得不可思议。
实际上，这在六十年代，很正常。
你去国营饭店，里面都贴有相应的警示标语。
“绝不无故殴打顾客”
“严禁呵斥打骂顾客”
在这个年代，一些服务员、售货员的身份，等同于后世的公务猿，据说上岗还要考证，非常人能进，地位自然也非同小可。
一旦发生摩擦，及至斗殴，不论输赢，倒霉的都只会是你。
林伟华进入四合院，刚过前院，来到中院，就撞见了正在打情骂俏的一对情侣，心想，这个时代不能这么开放吧。
仔细一瞧。
原来是秦淮茹跟何雨柱。
哦，那没事了。
对于这一对周瑜和黄盖，林伟华无FUCK可说，权当看不见，直接掠过去。
“林伟华，你给我站住！”
何雨柱将手中一个用网兜装着的不锈钢饭盒往秦淮茹怀里一塞，朝林伟华走过去。
“有事吗？”
林伟华顿住脚步，面色平静的问道。
何雨柱有些诧异，以往林伟华见到自己，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，还会点头哈腰的喊自己一声柱哥。
怎么今天见了，不但没有主动跟自己打招呼，还一脸的淡定。
是忘了自己以前打得他跪地求饶喊爷爷的事了吗？
“怎么？卖女儿得了六百块，发财了，就不认识你柱哥了，见到我也不打招呼了？”
大院里没有秘密。
何雨柱一回来，就听说林伟华卖女儿的事了。
刚才，他还跟秦淮茹聊这事呢。
觉得卖了也好，反正跟谁都比跟林伟华要强。
就是卖给许大茂，让何雨柱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。
好在，最后没卖成。
但他心里还是膈应。
所以忍不住想叨叨几句。
把饭盒交给秦淮茹，是因为，待会儿如果打起来，他两只手，能施展得开。
林伟华目光瞬间变得冰冷，却是笑了一下，只是语气中并没有半分笑意：“我这不是看你跟秦淮茹聊得火热，怕打扰到你们的雅兴吗？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何雨柱瞪大眼睛，质问道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
林伟华惊讶道：“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，难道你听不懂吗？我要是没记错的话，你小学应该是毕了业的，这么简单的阅读理解都不会做了吗？”
“嘿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，我看你是皮痒欠削了是不是？”
何雨柱没想到，林伟华嘴皮子突然变得这么利索，画风突变，怼得他有点不适应。
“在女人面前，展示自己的勇武，是讨得女人欢心的一个办法。”
“但是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，只要是住在这个四合院里的人，都知道你傻柱好斗、能打，所以，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表现出来，而且遇到事，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想要的是打架？这样很不好，这会让别人认为，你除了打架，没有其它的可取之处，长此以往，你看似得到一些，其实失去的只会更多，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？”
何雨柱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：“明白了一点，又没有完全明白。”
“好好琢磨去吧。”
林伟华挥了挥手，走了。
何雨柱朝秦淮茹道：“他刚才说的，你听明白了吗？”
秦淮茹翻了个白眼：“他那是在绕你，怕你动手打他。”
“不对不对不对，虽然我没有全明白，但是我稍微明白了一点，我觉得他讲的是对的”，何雨柱苦思冥想，不得其解。
“你呀，要不怎么说你是傻柱呢。”
秦淮茹转身，朝自家屋里走去。
脚步飞快。
“嗳，你干嘛去，衣服还没洗完呢。”
“饭盒！”
何雨柱回过神来，连忙截住秦淮茹：“秦姐，我跟你说过了，今天这饭盒真不能给你，我都跟我妹说好了。要是失信了，我这当哥哥的脸往那儿搁。”
秦淮茹把饭盒抱在怀里：“有本事你来拿啊。”
“嗳，这就没劲了啊”，何雨柱倒是想去拿，关键这太阳还没下山呢，又是在大院里的，让人看到，还以为他耍硫氓呢：“再说了，今天你们家三孩子也不缺嘴，棒梗带俩妹妹，跟工厂院墙外头，弄了一只叫花鸡，吃得那叫一个香，就是不知道鸡那儿的，反正不是工厂的。”
“……”
后院。
易中海家。
壹大妈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，告知给了易中海。
“也不知道林伟华怎么了，明明说好了的，以六百块钱的价格，把小朵过继给许大茂，临了，他竟然反悔了。”
“不但把钱如数退给了许大茂，还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把条子给撕了。”
易中海喝了口水，沉吟道：“大院里其他人怎么看？”
“他们都觉得林伟华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”，壹大妈绘声绘色的描述道：“还有人觉得他可能是把脑子摔坏了。”
“脑子摔坏了？”
“嗯，你不知道，当时地上一滩血，林伟华捂着后脑勺，手上也全是血，吓死个人。”
易中海哼了一声。
“对了”，壹大妈忽然想到了什么，说道：“当时，林伟华还说什么，卖女儿是犯法的，当时许大茂还问了老阎，老阎说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文。应该是林伟华自己不想卖了。”
易中海拧眉沉思。
壹大妈等了一会儿，见易中海没有反应，忍不住说道：“你说，咱们那事，能成吗？”
易中海摇了摇头，缓缓道：“不好说，如果今天的事成了，多少还有点希望，但林伟华临时变卦，怕是不好弄啊。”
“那咱们怎么办？”
“慌什么！”
易中海瞪了自己婆娘一眼，拿出壹大爷的气势：“这不还有傻柱兜着呢吗。”
壹大妈忧心道：“可万一傻柱要结婚了，他媳妇不待见我们怎么办？”
“傻柱不是那样的人。我还不了解他。”
“可是男人结婚之后，有些事情就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了，你看许大茂就被他媳妇管得死死的。”
易中海叹了口气：“如果能把傻柱跟秦淮茹凑成一对就好了，你看秦淮茹，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，还带着一个婆婆，换成一般人，估计早就受不了改嫁了，要是她跟傻柱能成，那咱们养老就不成问题了。”
“秦淮茹的婆婆什么人，你也知道，他们要成，我看难”，壹大妈分析道：“老易，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，我是真喜欢小宇这孩子，你不知道他今天多勇敢，挡在小朵面前，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孩子，而且，等我们老了，他也大了。”
易中海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。
“这件事，再说吧。”
“除了这事，还有没有其他事？”
就在这时，屋外敲门声响起。
“老易，你赶紧出来，咱们院出大事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