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神境...不对，这是神境...”哈达威声音颤抖着。
在之前看见这个男人单独一个人飞上竞技场的时候，明明还是个半神境，现在却已经是神境！
他眨了眨眼睛，看着白泽扶起重压之下的朱永夜：“解除。”
白泽口中的解除，就是将‘永夜’的气场压制力反过来，冲破哈达威的气场，从而解除掉擂台上的所有气场压制。
“没事了，你下去...”
“什么叫没事？”朱永夜打断了白泽，他指着额头上的血和在场下昏迷不醒的苏云，“这算什么？”
他又换了一种弱小无助的语气：“麻烦，把他杀掉...拜托了。”
拜托了？
白泽怔了一下，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吗？
“请你不要那么优柔寡断了，你有足够的实力来改变一切，你却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上场，你在犹豫什么？”
朱永夜一直没懂，飞机上是这样，竞技场上也是这样。
这个实力强大的男人到底在犹豫什么，你有摧毁一切的能力，为什么还总是躲在别人的身后？
“我有个妹妹...”
白泽低声地说，朱永夜看不见他的脸。
“我还挺想看着她嫁人的...如果我老是在这种随时会丧生的时刻，逞英雄，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那一天...”
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暂停了。
周围的人全部停止了呼吸，唯有朱永夜在倾听白泽的心声。
白泽仰起头看那一轮太阳，“世界那么美好，我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。”
“可你觉得一直懦弱下去有用吗？”朱永夜反问，他很讨厌这种人，凭什么实力比自己强大，却是一种碌碌无为的感觉。
白泽正视着他，金色的瞳孔似乎不再那么耀眼，“我不爱万人之上的感觉，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主角，没有那种舍身取义的醒悟。”
“相反，我比任何人还自私...”
“我的世界很狭小，小得只能容纳下我妹妹。”
“我不愿意让她在没有人陪伴下，在我的墓碑前痛哭。”
朱永夜嗓子里有想说的话，但看见白泽那张脸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白泽揉了揉眼睛，“答应我，这件事别给其他人说，我还是挺注意面子的。”
他转过身去，“我会让你们平安回去的，你的拜托，我收下了。”
刹那间，朱永夜听见了所有人的心跳声，世界重新回归自己的轨迹。
天空明亮得很不真实，这是白泽的‘永昼’！
朱永夜下台之前，望着那个背影，那个身上有着说不出滋味的背影。
白泽正对着哈达威，从虚空里抽出了那把依然不安分的‘暴君’，剑指的方向，是他这一次的目标。
哈达威在‘永昼’的压制下，双腿开始软弱，随时要撑不住，跪倒在地！
“你真以为你真是最后的救世主？”哈达威还是如平静的湖面一样，他拿出了足以反转整个局面的关键之物，那瓶小小的药水。
白泽瞪大了眼睛，他仿佛回到了南都城的武道馆，仿佛面前站在的是那位自负的天才，许白生！
“不！”在白泽的呐喊声下，哈达威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瓶里的药水。
下一秒。
整个竞技场爆发出血红色的光辉，余波的威力让场下那群西方教会的人无法反抗，全部昏迷下去！
而S组的人，都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笼罩住，毫发无伤。
“你的人在干嘛？快结束这场闹剧！”
赵阳嘶吼着，旁边的执法人意识不太清晰，即使他一半身子也在这道屏障中，但另一半的身子还是受到了余波的影响。
执法人用最后的意识，轻声地说：“这药水...新神...我们...都是祭品...”
赵阳不大能听出他说得遗言，他抱住一半身子开始化为灰烬的执法人，赵阳看见他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。
而擂台上。
白泽的对面，哈达威依然是一副魔鬼的面孔，他的表情是得到力量后的惊奇与享受！
为什么？
白泽抱住头，记忆里的那位许白生又袭来。
在许白生的旁边，站着那位佝偻的老铁匠。
“叮！”
“暴怒模式以及狂暴状态结束！”
“此次无奖励！”
..........
日升之地，皇宫。
龙雀皇椅上的旧神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眼睛，他感受到有个东西在苏醒。
“旧神大人，您怎么了？”
大臣言端木还在审阅帝都城最近发生的事情，忽然用余光看见那双洞察世间一切的神之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