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么一出,县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县令是个狠角色了。
不但嚣张,而且后台硬。
更关键的是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完全颠覆了大家心目中县太爷的形象。
这哪是什么县太爷,活脱脱就是一个阎王爷!
上午的工作比较多,需要和县衙各职对接和了解事务。
直到吃午饭的时候,陆七才得了一会儿空闲。
坐在椅子上品着茶,心里感叹这县太爷也不是好当的。
正打算中午眯一会儿,抬头却看见一道身影正在门外徘徊。
几次三番抬脚想进来,却硬生生忍住了。
“进来吧。”
陆七放下茶杯,看了看这个在门口犹豫不决的老县丞开口说道。
荆松身子一震,想了想,还是迈步走进屋里。
“荆县丞有事?”
陆七看着这个年过半百,须发半白的老头问道。
荆松手里抱了个匣子,抿了抿嘴。
“坐吧,荆大人一把年纪了,有什么事坐下说。”
陆七示意了一下厅里的空座。
荆松没敢拒绝,开口道:“哎,谢大人。”
“何事?我正准备睡一会呢!”
陆七的意思是有事你就说事,别打扰我睡觉。
荆松一听却吓了一个激灵。
上次打扰他吃饭的人,就在他面前被陆七用筷子给活生生捅死了。
这次自己打扰他睡觉,会不会也被捅死?
“大人!”
荆松赶忙站了起来。
“下官……下官这个……这是孝敬大人您的!”
荆松磕磕巴巴说着,赶紧走上前把木匣放在陆七旁边的桌子上。
希望他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饶自己一条老命。
他真担心自己东西还没送出去,就被这县太爷给一刀咔嚓了。
“嗯?”
陆七诧异地挑了挑眉,看着好似失了精气神的老县丞。
“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”
荆松站在那里,佝偻着身子,也不敢坐了。
“昨日,是下官糊涂,忘记带礼,还请陆大人恕罪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
陆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把手放在木匣上,却没有打开。
“荆大人要是不想送,就不送,我陆某岂是那种贪财好色之人?”
“昨日明明就没打算送,何必勉强自己呢?荆大人?”
荆松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。
陆七虽然说的平淡,但他这喜怒无常的性子,语气平淡可不代表心里也平淡。
荆松连忙摆手:“不不不,下官并无此意,昨日的确是因为出门匆忙,忘了带了!”
陆七笑容满面地看着,拿起桌上的盒子,在手里掂量了一下。
“荆大人在这县丞的位置上呆多久了?”
陆七一边掂量着木匣,一边开口问道。
“回大人,今年是第三十一个年头了!”
荆松如实说道。
一个当了三十年县丞的人,要么是上面没人,要么是得罪了人。
要说本事,多少肯定是有一些的。
不然早被人给拽下来了。
升不上去,不是没后台就是不合群。
“三十一年,不少啊!”
陆七话里有话。
荆松却没有听出来。
“为朝廷和百姓做事,数十年如一日。三十多年,也就这么过来了。”
“哼哼,荆大人,想不你这人看上去老实,心地却不实诚啊!”
陆七看着荆松冷笑道。
荆松整个人如被蛇咬,惊道:“陆大,这……这是何意啊?”
“何意?县丞一职虽说不上是什么大官,但管着正好西昌县的粮食仓库,户籍征税。这里面的油水,可是不少的。”
陆七手里的把木匣往桌上一扔:“就送这么点东西给本官,是觉得本官好糊弄不成?”
“若是不想送便不送,本官也不会怪罪,可就用这么点东西来打发本官,是来羞辱我的吗?”
陆七声音越说越冷。
荆松身上的汗水也是越听越多。
荆松急道:“大人,大人明鉴啊。下官虽当了三十余年县丞,可从未贪墨过朝廷一分粮银啊!”
“哦?没贪污过?那这些东西哪来的?县丞的俸禄也不过是饱了一家温饱吧?”
荆松老实交代道:“这些……这些都是一些老友所赠,还有……还有一些情面上的事收来的。家中无甚拿的出手的,一些寒碜物,怕入不了大人眼。下官只能将那些物品变卖,换了些现钱给大人送来。”
陆七打开盒子,里面的确是装着一些现钱。
看了一眼,又把木匣合上。
“这么说来,荆大人倒是两袖清风,是本官错怪了?”
“不不不,是下官做的不到位,让大人误会了!”
荆松哪敢说是陆七的错。
这阎王错的也是对的,对的更是天理。
陆七拿起合上的木匣,一把丢给荆松。
“这些东西,本官看,荆大人还是拿回去,补贴家用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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