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看向四周，眼神锐利。
但却无一人敢开口，目光所及之处，众人纷纷低下了头。
“李长老，让我来！”
就在这时。
人群的最外围一道带有几丝稚嫩之感的声音响起。
众弟子们皆神情一怔，随即齐齐顺着声响望去，只见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站立在人群之外。
见两个少女如此年轻，不少人心中也是感叹，初生牛犊有点虎啊。
面对数十万弟子注视的目光，百灵和秋蝉却没有丝毫的怯场，依然淡定的站着。
李凡剑眉一挑，嘴角微扬。
果然这两个小家伙不一般。
“不错，你们两人过来。”李凡轻声说道。
他就喜欢这种胆子大的。
这俩人面对数十万人的目光也面不改色，修炼途中若不夭折，日后必成大器。
秋蝉拉着百灵上前，所过之处所有人都齐齐让开了一条道路。
不到片刻，二人就已经穿过人海，来到了李凡的面前。
“弟子秋蝉见过李长老。”
“弟子百灵见过李长老。”
两人躬身行礼。
李凡没有回答，而是带着俯视的眼神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迎上了秋蝉和百灵二人的目光。
面对那惊人的气场，秋蝉和百灵二人一点也没有露出惊慌害怕的神色。
这反而让李凡高看了一眼。
不错，面对我的时候比那群长老们镇定多了。
“怕不怕死。”
李凡突然开口询问道。
“我不怕死，但我怕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！”
秋蝉慢慢的抬起头，只见她目光炯炯，眼神中满是坚定。
“不错！你很好，希望你能通过。”
李凡闻言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。
随后只见他将目光转向了百灵，问道：“那你呢？怕死吗？”
“我也不怕死。”
百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道：“就是怕没有东西吃，我喜欢吃肉。”
“很好，准备好，希望你们二人能够通过。”
李凡笑着对二人说道。
现场目光汇聚成一点。
两位少女对视了眼，相视一笑。
没什么好怕的。
如若不成，大不了就当个傻子罢了。
“我先来，我可绝不会出事。”
秋蝉对着百灵调皮的眨了眨了眼睛，随后纵身一跃，直接向李凡冲去。
禁地里数十万弟子在经历过雄二之事后，对于李凡的考验已经极其恐惧了。
看到秋蝉上前主动接受考验，内心深处多多少少升起一丝敬佩之感。
最起码，一个年轻的女子都敢，他们却不敢！
秋蝉准备向李凡拔剑的瞬间，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何之前那雄二连几秒钟都坚持不住了。
幻象！
这是李凡的一丝威压制造成的，一个影响他人的幻象！
尸山血海，血流漂橹，形容此刻秋蝉心中幻境的景象也不为过。
这是一座巨大的高山，只见地上全是骷髅骸骨，整座高山仿佛都被染成了血色。
正在她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象的时候，只见她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片段。
骷髅若岭，骸骨如林。人头发翙成毡片，人皮肉烂作泥尘。人筋缠在树上，干焦晃亮如银。真个是尸山血海，果然腥臭难闻。东边小妖，将活人拿了剐肉；西下泼魔，把人肉鲜煮鲜烹。
……
时间慢慢的过去。
禁地里在场的众人只见秋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，额上流出的冷汗从脸颊缓缓滑落到下巴，最后滴在了地上。
百灵有些担心的看着微微颤抖的秋蝉。
秋蝉你一定要通过考验啊！
半炷香后。
“啊！”
只见秋蝉尖叫了一声，吓得围观的众人向后跳了跳。
此时幻象中。
“区区小妖亦敢如此对人族。”
秋蝉已经从那一副妖怪吃人画面中走了出来，此时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李凡此刻正站立在山崖上空。
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他隐隐有些期待。
秋蝉此时已经合格了，但他还想再临时增加一道考验。
“秋蝉你很不错，按照我的考验标准你已经通过了，不过我还想再加一道考验，不论你决不决定参加，我都会收你为真传弟子。”
“你可愿接受考验？”
在地面上的秋蝉心里一惊，随后她反应过来，只见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上空的李凡说道。
“李长老，我愿意接受考验！”
李凡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，和他猜的一样，大毅力之人都不会退缩。
若是秋蝉拒绝了考验，虽然他还是会收秋蝉为真传弟子，可待遇却没南伊那么好了。
“秋蝉，既然你接受了考验，那么本长老就先考考你了。”
“不知在你的心中，究竟何为剑道呢？”
静静打量着秋蝉，李凡开口问道。
“回李长老的话，弟子认为心为剑道，修剑当如修心，剑道至强者，心之所向，剑之所往！
秋蝉拱手答道。
话落时，她还不忘抬头瞄了瞄李凡，她想看看李长老对于自己的回答究竟是何反应。
听完秋蝉的回答，李凡的脸上依旧是微微翘起嘴角。
他明白，秋蝉的回答没有问题，但是还不够。
想到此，李凡随即酝酿了起来。
“秋蝉，你回答的不错，修剑当如修心，不过你还未领悟到关键点。”
“你年纪尚小，涉世未深，不懂这其中真谛倒也正常，不过你也别灰心，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说，五个大陆里没有一个人真正悟懂了剑道的。”
也许别人会觉得李凡的话太过夸张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几招剑法有多强大！可以认真的说，在剑道里，五大陆里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李凡的。
“究竟何为剑道？”
“现在我便告诉你，在我李凡的眼中，万物皆可为剑道！”
话刚落，场面戛然而止。
秋蝉陷入了沉思，对于之前那一句安慰她的话，她跟本没有在意。
她现在，正在思考，李凡所说的万物皆可为剑道？
剑道就是剑道，怎么会万物皆可为剑道呢？
秋蝉想破脑袋，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。
只见她望着李凡开口道：“李长老，恕弟子愚昧，实在是不明白您话中意思。”
“不知可不可以请李长老您为我讲解一番？”
话音落后，李凡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“所谓万物皆可为剑道，用我的话来说，那就是修剑之人，大忌是不可拘泥于手中的剑。
“只要你对剑道的领悟足够深刻，那么对于你来说，手执草木亦可为剑，意动万物皆以成招！”
“如若到此境界，那么对于一名剑修来说。”
“哪怕是那缥缈虚无的空气，亦可成为一把杀人于无形的神剑！”
手执草木亦可为剑，意动万物皆以成招？
连那飘渺虚无的空气都可以成为手中利剑？
李凡的话音刚落，在秋蝉眼里的幻象世界已经变幻了画面。
只见李凡身穿青衣，其双手负背，凌立于天际之上。
而在其周围，有着无数道一尊又一尊不知道是何生物的恐怖存在。
个个气势磅礴，魔气冲天！
仿佛个个都可以将这世界搅得个天翻地覆一般。
然而，面对周围数之不尽的恐怖魔物，李凡面色没有丝毫畏惧。
而是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向前轻轻一划！
下一秒，只见一道足以毁天大陆的恐怖剑气向着魔物冲去。
下一秒，天昏地暗。
那恐怖剑气就好像撕裂着这片空间一般，朝着那无数的魔物袭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