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蓉将巴林氏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此人目光凛然,不似奸恶之人,手腕上戴着一枚汉制款式的护腕,的确符合他主和派的形象。
于是,他招呼巴林氏道:“你同我来。”
二人一同走入一座帐篷之中。
帐篷中。
地上披着两条虎皮毯子,帐篷顶上还悬挂了各色宝石与珠玉。
两张藤木编制的椅子,放置在虎皮毯子上。
贾蓉大模大样地坐下,浅笑着对巴林氏说道:“听说你与单于政见不合,可有想过……取而代之?”
下一刻,巴林氏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“在下,求之不得,愿供您差遣!”
权利的滋味,有谁会不痴迷?
贾蓉望着他眼底的野心,便明白,此人可用!
“你派人给伊稚斜单于传消息,就说本将趁匈奴后方空虚,率四千骑军杀至王庭,向他求援。”
“边境战事正吃紧,伊稚斜单于绝不至于大军回援,但他也不可能至王庭与不顾。”
“因此,他定会派遣左谷蠡王,率领两万大军回援,你要做的,便是杀左谷蠡王,收服这两万匈奴将士。”
“至于伊稚斜单于,他应该再也不会回到王庭了。”
贾蓉跺了跺脚,将靴子上的血泥震落,抬起头望着巴林氏,等待他的回答。
巴林氏不是蠢人,他清楚自己没有选择。
当即,便狠狠地磕了个头。
“您请放心,巴林氏定不负所望!”
说罢,他拔出腰间的弯刀,起身走了出去。
片刻后,帐篷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怒骂与惊叫声。
“巴林氏,你在做什么?你这是忤逆!”
“你可是匈奴的右谷蠡王,怎能对匈奴人动手?”
“你!我早就知道,你定有一天,会变成汉人的走狗!”
……
约莫一刻钟后。
惊叫与怒骂声渐渐销声匿迹。
贾蓉抬脚走出帐篷,帐外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匈奴规矩了。
尸体铺满了此方地面,零落地散着些弯弓与刀剑。
巴林氏的脸上满是血迹,他扭过头,收刀回鞘,行礼道:“尊敬的主人,残暴忤逆之徒,已经被属下斩于刀下。”
“剩下的这些,都是属下的至亲,他们会同属下一起爱戴您,拥护您。”
贾蓉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几眼剩下的人,随意地点了点头。
如果巴林氏真的不管不顾,将所有人杀个干净,他倒反而不敢再用此人。
如此看来巴林氏,倒是个聪明人。
纳投名状,也是一把好手啊。
只要恩威并施,想必日后必定是头好狗!
贾蓉与黑甲军已经在草原上寝不卸甲,夜不寐目的过了几天几夜。
即便他们受得了,同行的寒香见也受不了。
于是,贾蓉便下令在匈奴王庭住一晚,明日再启程奔向山海关。
贾蓉选了匈奴营地中最中央的帐篷,黑甲魔神军也皆就近住宿。
寒香见则是同巴林氏的妻子住在一起。
入夜。
营帐内。
一张新搭建起来的木床被放置在了营帐最中央,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与丝绸。
贾蓉卸下盔甲,盘膝坐在床上,正准备接受白日的奖励。
突然,帐帘被挑起一角,一抹人影走了进来。
贾蓉眉头微蹙,反手拎起方天画戟,指向进来的那抹人影。
那抹人影惊叫一声,声音清甜温柔,竟是一个小姑娘。
“将军莫恼,小女巴林氏独女,颖儿,受父命来伺候您。”
颖儿轻手轻脚地进入屋子,点亮一盏油灯。
跳动的火苗照亮了她清丽的小脸,一双水灵灵的眼眸,直勾勾地盯着贾蓉。
她忽然扬起嘴角,露出了一抹俏皮的微笑。
“他们都说您威严逼人,瞧着凶狠,可我倒觉得,您英俊潇洒,看着可亲极了。”
这姑娘脸上浅浅的微笑,在悄无声息间融化了几分贾蓉的心防。
贾蓉放下方天画戟,望着眼前这胆子不小的姑娘,张口问道:“我杀了匈奴那么多人,你不怕我?”
颖儿摇了摇头,行至贾蓉身边,轻轻坐下。
“不怕,我父亲说了,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。”
说话间,她便抬起小手,开始解自己肩头处的盘扣。
贾蓉只一个恍惚,她便已露出了一边雪白如玉的香肩。
这丫头,手脚倒快!
贾蓉哭笑不得,按住了颖儿的手。
“别,我与巴林氏乃是合作关系,用不着你献身。”
“而且我家中已有未婚妻,你即便是委身于我,也只能做妾室。”
这丫头纯真率直,双眸中尽是点点光辉,让她做妾,恐怕委屈了她。
然而,颖儿却只是淡淡一笑。
“我是父亲的独女,我们的孩子,便是以后的草原王。”
“我不是妾室,只是你的女人,你孩子的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