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贾珍又摆出为人父的架子时。
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威严气恼之声。
“混账!”
“你还有脸说旁人不孝?没城府志气的东西,真是丢了我贾家的脸!”
此言虽是接了贾珍的话,可却将贾府众人都骂了进去。
贾母、贾政、贾琏等人皆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夏公公忍不住抬头望去,这贾家,还有如此明事理之人?
院门处,贾敬走了进来。
他换下穿了几十年的道袍,重着华服。
一件褐色绣墨绿松树的衣裳,将他整个人衬托地格外挺拔。
虽年岁已老,但却显得格外不同。
贾敬狠狠地瞪了贾珍一眼,尤觉得不解气。
这些年来,他虽身居道观,可这荒诞废物的儿子做的那些鸡鸣狗盗,荒诞丢人的事情,他还是知道的。
干脆狠狠一脚踹在了贾珍的屁股上,将其踹了趔趄。
“丢人现眼的东西,还不滚下去?”
贾珍挨了老子的揍,不敢有任何不满,只灰溜溜地寻了个角落站好。
收拾了贾珍后,贾敬冲着夏公公拱了拱手。
“请公公回禀皇上,我贾家便由贾蓉上阵杀敌!”
夏公公打量了贾敬一番,心中暗惊。
不愧是贾家唯一一个考中了功名的,果然气度、眼见都颇为不凡。
若是由此人把控贾家,这偌大的世家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。
又眯起眼,细细地瞧了瞧贾蓉。
“贾府满门皆弱夫,唯有贾蓉真男儿。”
“你们这贾府上下,也就这位蓉公子,隐约有几分国公爷的风采。”
“三日后,请蓉公子在城门处集合。”
夏公公也不怕得罪人。
撇下这些话后,便带着几位内监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。
留下贾府一家子人,面面相觑。
贾敬笑笑,拍了拍贾蓉的肩膀。
“你心里有志气,这很好。”
“爷爷也帮不了你别的,便从宁国府的账上拿五万两白银给你,充作军费。”
宁国府又出人,又出银子。
荣国府脸再大,也不好意思无动于衷。
贾母拄着翡翠莲花头的拐杖,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贾蓉面前,拉着他的袖子将他好好的打量了一番。
浑浊年迈的双眼里,含着几分歉意。
都是贾家的子嗣,虽有远近亲疏,可推着另一个九死一生的上战场,始终是心有不忍。
“好孩子,是老太太我对不住你。”
“凤儿,快从账上划五万两,拿给蓉儿做军费,也算是我荣国府尽几分心意。”
贾家虽败落,可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。
自然知道边疆战事有多么吃紧,将军百战死,壮士终难归。
二位国公爷都在山海关马革裹尸,一个小小的贾蓉,恐怕是有命去,无命回。
一时间,贾家气氛凝重。
贾政、贾琏更是惭愧不已,唯有贾宝玉还在同王夫人身边的金钏儿嬉闹。
二人眉来眼去,悄悄勾扯着衣带。
……
三日后,便要整军待发。
贾蓉心下盘算一番,决定去看望自己那位情天情海幻情身的未婚妻。
从荣国府出来后,便直接去了秦府。
才刚到秦府门口,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,粉面朱唇的小郎君从府里走了出来。
举止间羞羞怯怯,若不细看,活脱脱就是个女儿家。
这位,便是他未来的小舅子,秦钟。
贾蓉皱了皱眉,张口呼道:“秦钟,过来!”
秦钟吓了一跳,慌张抬头,这才发现是贾蓉来了。
看到贾蓉后,他愣了愣。
这贾蓉虽不是粉面油头之辈,可也只是个文弱公子。
怎么今日,忽然变得气宇轩昂,英俊潇洒了起来,瞧着不像世家公子,倒像是个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。
愣过后,他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,冲贾蓉作揖行礼。
“蓉大爷好。”
看秦钟这般模样,贾蓉暗自摇头。
这小子,也太娘们儿了。
因此,也不多寒暄,直接道:“我三日后便要随军出征,你去将你姐姐叫出来,我要同她告个别。”
说罢,又忍不住重重拍了拍秦钟的肩膀。
“好歹是个读书人,该有几分君子风骨,别娘们儿唧唧的。”
“你这作态,万一中了状元,岂不是要钻在马肚子下游街?”
秦钟被拍了个趔趄,有些不好意思地跑回了府中。
片刻后,一个袅娜纤巧、妍姿艳质的女子,身姿款款地走了出来。
她身穿一条粉色绸裙,外罩一件鹅黄色轻纱罩衫,一头青丝绾成了坠马髻,额前还佩了一条珍珠额饰。
似是午睡刚起,她钗弹鬓松,衫垂带褪,有春睡捧心之遗风。
瞧见贾蓉,她抿了抿唇,脸上泛起一抹薄红,娇柔若柳般地走了过来。
行至近前,还带来一股让人骨酥的甜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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