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高的身影出现在殿中,盖聂转头看了赵高一眼。
赵高,罗网之主,麾下六剑奴,凶威赫赫。
即便盖聂面对六剑奴,也要谨慎行事。
只不过此时的赵高,心惊不已!
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,给赵高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。
自从嬴长夜入咸阳后,一直很平庸,并且与世无争。
冷清的院落之中,也无宾客相聚。
两个侍女,一个老仆人。
可是,谁知道,今天宴会之上,一个柔弱的侍女,竟然击败儒家,这种实力放在罗网之中,也是最顶级的杀手!
甚至六剑奴面对青鸟,也不敢说必胜!
“陛下,江湖之中,六国余孽动荡,阴谋动作很多……”
赵高说完此话,有意无意的向盖聂看了一眼。
在罗网的汇报中,剑圣盖聂,同六国余孽有联系。
甚至在罗网杀手对六国余孽进行围剿的时候,盖聂曾经出手相助。
“赵高啊,说说江湖之中的事情吧。”
“遵旨。”
“十日前,墨家机关城造势,曾有不攻之言传出,诬陷我大秦攻伐无道。”
“还有其他的事情吗?”
“启禀陛下,还有一事。”
“何事?”
赵高听到始皇帝的问话,转头看了盖聂一眼:“江湖传言,剑圣曾救过项燕遗孤……”
盖聂扫了赵高一眼,目光凌厉如电。
若不是秦王在此,盖聂一剑斩杀了赵高。
嬴政挥手阻止赵高继续说下去。
“蝇营狗苟之人,不足为虑,朕不想听这些事情,朕想听听公子长夜的事情。”
“启禀陛下,臣不敢妄自猜测长夜公子……”
“那说说长夜的侍女,今天当真让朕大开眼界,放眼整个朝堂,不,整个大秦,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那个丫头了吧!”
嬴政说完这话之后,脸上显露着喜色,不亏是朕最期待的公子,果然非比寻常!
不过,嬴政对长夜的过往,更加好奇。
按理说,他与阿房母子居住在赵国,应该并无依靠,他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奇遇,竟然能够获得这样的侍女。
她的父亲是谁?
她又师承何人?
盖聂听到嬴政问询长夜公子的侍女,也竖起了耳朵,静静的听着。
“启禀陛下,长夜公子不简单!长夜公子绝非泛泛之人,绝不是看上去那样平庸!”
“那是自然!朕的儿子,岂能是凡夫俗子?!”
大殿里,嬴政的心情大好,至于扶苏如此多的门客却被长夜击败,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扶苏的招贤馆,也从来没有被始皇帝认可过。
……
长夜公子府。
嬴长夜没有任何困意,即便斗酒诗百篇,依旧没有任何醉意。
今天她在大殿之上,大放光彩,是嬴长夜刻意为之!
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当顶天立地!
今天大殿之上,公子扶苏咄咄逼人,满朝文武都在看着自己,或许在大部分朝臣眼中,自己同扶苏相比,就是尘埃比皓月。
或许他们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。
不仅仅是这些朝臣,就连那些公子,也等着自己出丑。
岂能让他们如愿?
嬴长夜看着手中的定秦剑!
锵!
定秦剑出鞘,蓝汪汪的剑刃,削铁如泥。
今天大殿之上,始皇帝将这柄剑交给嬴长夜的时候,他便感觉肩膀上的压力,陡然增大。
别人不知道大秦的未来,但是嬴长夜却知道!
大秦帝国,二世而亡!
偌大的咸阳,被项羽付诸一炬,咸阳的大火,烧了三个月不熄!
这座四百年大秦都城,倾覆在六国余孽的手中……
不仅仅是项羽。
大秦帝国还有很多其他的弊病……
嬴长夜看着手中的定秦剑!
他绝不允许大秦在自己的手中毁灭。
他不能看着大秦帝国六世基业,毁在一群小人的手中。
以我手中之间,定大秦万年基业!
至于公子扶苏,嬴长夜从来没有将他看在眼中,想要依靠儒家成就大秦霸业,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!
青鸟和红薯已经睡下。
李淳罡则在月色下,悠闲的喝着酒,月色之下,他的目光,深邃如古井。
他十六岁入金刚,十九岁入指玄,二十四岁便达天象。此后关闭剑鞘整整六年,一剑不出,终练出那剑意浑厚的剑开天门。
曾经,他以为自己这一世,也就这样了却了。
可是,当他行走过赵国,看到了那个少年之后,他仿佛又看到了朝阳升起。
李淳罡在赵国遇到嬴长夜,再次出阁!一剑破天象,重回巅峰!
春神湖上一脚踏翻黄龙楼船,大雪坪一句剑来重返陆地剑仙。
他于赵国邯郸携带嬴长夜冲破赵国剑阵,一剑破甲二千六。
王贲率军攻破赵国的时候,只看到了赵国兵甲的遍地尸骸,尸骸之中站着嬴长夜和一名断臂老者!
无匣也无鞘,暗室夜常明。三尺木马牛,可折天下兵。欲知天将雨,铮铮发龙鸣。提剑走人间,百鬼夜遁行。飞过广陵江,八百蛟龙惊。世人不知何所求,那袭青衫放声笑:天不生我李淳罡,剑道万古如长夜。
如今他是跟随在公子身边的老仆人,坐看大秦风云起,便是他追随在公子身边的唯一念想了。
李淳罡转头看了一眼公子长夜休息的屋舍,从今天开始,他将见证一代帝王的崛起。
虽然现在公子长夜一无兵马,而无兵权,但是,他迟早会拥有一切。
……
锵!
定秦剑归鞘。
嬴长夜休息了,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!
翌日,阳光明媚。
嬴长夜醒来的时候,骄阳已经洒落,红薯捧着枣茶走了进来。
“公子,昨天你饮了不少酒,来,漱漱口吧。”
红薯扶着嬴长夜的身子,将枣茶,喂到了嬴长夜的口中。
“哈哈,你这小妮子越来越勾人了,要不咱们不喝茶了,吃了你吧。”
嬴长夜和红薯开着玩笑。
红薯调笑道:“公子啊,你这话要不要负责啊?负责的话,你可得下聘礼的,要是没有聘礼,我可不从……”
嬴长夜和红薯打情骂俏的时候,公子扶苏的招贤馆,却显得格外沉闷,格外萧瑟,死气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