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启却听得不对劲:
“叶麟秋,你说咱们国库刚刚落了银子,
米市粮价就连夜翻了十倍?这也太巧了吧,
不知道叶指挥使有没有查清原因?”
青石一案,加上御宴上那一轮精准讹银,
现在官员们纷纷以为叶麟秋和当年锦衣卫一手遮天时一样,
属实无所不知,神通广大,
一个个脸色难看,生怕叶麟秋又找足了他们罪证。
哪知道叶麟秋抬手一躬,却说:
“皇上,实不相瞒,根据锦衣卫多方打探来的消息,
这粮价暴涨的根源其实来自天灾,
尤其今年全国各地天气极端,多处粮食绝收,
但凡物价都是因供求而动,到现在才涨价,已经是各位大人用心了。”
朱由启听得不大对劲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:
“这言当真?如此天灾人祸,这天下百姓可如何生存?
更何况外患重重,粮饷都不济,却是如何是好?”
叶麟秋说:
“这天灾非人力所为,只能尽力了,
而粮饷这边,叶某说了还有些点子,
朝廷里也还能挪出些银子,问题不会太大。”
不管朱由启怎么将信将疑,事情也都这样了,
从他继位那天起皇权本来也就衰微,能做主的极少,
而唯一能依靠的叶麟秋都这么说了,也没别的办法,
就不再多问,不了了之。
朝中大事本来除了甩锅挖坑的事,也不会去问皇帝,
将这粮饷一节带过,也自然无事退朝了。
这次早朝,文武百官了解的事情就是:
第一,得罪了有大宗师的明霞派,叶麟秋还活的好好的。
第二,这几年确实天灾不断,但这一次粮食可能会奇缺!
离开大殿,李韦均又和王弼策走到了一起:
“王大人,我听说叶麟秋得罪的是河北第一大门派,
他们武功高强,横行一方,为何今天这小子还跳得这么欢?”
王弼策冷冷地说:
“明霞派确有派出了硬手刺杀的说法,
可一天过去了并没有回报任何消息,
或许和青石死了,往后给不了他们银子有关系。”
李韦均哼了一声:
“江湖贼子又有几人靠的住,
但叶麟秋这种人活着,那皇帝胆气就足,
既然你们没解决,还是让老夫的人来解决吧。”
王弼策说:
“既然如此,那就麻烦李大人了,
对了,今天朝堂上说,这粮价十倍翻得居然合理,
李大人怎么看?可否听到什么风声?”
李韦均哼了一声:
“这几年灾荒不断的,大家屯粮早不是秘密了,
你屯我也屯,图得是什么?就是今年绝产,
粮价涨十倍也合理这个说法,李某也很难确定。”
王弼策说:
“那此事咱们都得关注一下了,
这几天稍微注意一下米市的动向,
毕竟皇室衰微,谁知道哪天改朝换代,
不管皇帝是谁,自己手上有银子,才靠得住!”
李韦均点点头就和他分开了。
一离开大殿,叶麟秋就将钱五喊过来:
“钱五,山海关告急不是一天两天了,
宁远守了几次胜仗,但也有些日子没发粮饷了,
不用想都知道那边肯定是真缺粮,咱们这里一万石,
你想办法弄五千石过去,帮他们撑一下。”
钱五马上答应:
“好的,钱五这就调粮去兵部,
就是宁远几万人马,这点粮够撑几天啊?”
叶麟秋按住他肩头:
“别闹,动点脑子好不好,女真一共才多少户人家,
有三万人马还是精锐,配上红衣大炮,他长白山的草都剃光了!
这一路那些官僚都要伸手,运过去有一成能到宁远都是好的了,”
钱五皱起眉头说:
“可就算是只有几千人,咱五千石给路上一盘剥,
还是养不活几个兵,不是白忙一场吗?”
叶麟秋说:
“你啊,这粮什么时候出城,走哪条道,
一定都得绕开那些官僚哨卡,而且绝对做好伪装,
总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运的是粮,尤其是兵部那些人!”
钱五明白了:
“了然,这事绝对办好,我只走小道,
那里虽然拦路剪径的多,但绝对没有宗师级的高人。”
叶麟秋说:
“算你懂事,只是虽说强盗里没有宗师,
但帮我们找事的家伙里,可不只是强盗,
只有绝对做好保密才行,安全第一知道吗?”
钱五出去就雇了镖局,伪装成贩卖长白山特产的商人,
将五千石粮食伪装成出关的货物偷偷摸去宁远,
一路上果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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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开始不曝光了,三千或四千一章,数据依然不动就进宫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