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救出右路军数万将士,徐达最终还是做出妥协。
他同意朱棡率三千骑,携带着迫击炮,前去救援。
因情况紧急,朱棡当天就率军出营,往东方而去。
在向导的指引下,他们行军两昼夜,抵达阿鲁浑河。
全军休整之际,有十余名骑兵,出现在他们的附近。
已经升任为副千户的狗蛋儿,向朱棡主动请缨道:
“指挥使,他们肯定是鞑子的斥候,俺带人去杀了他们!”
朱棡点了点头,嘱咐道:“去吧,记得留几个活口!”
狗蛋儿应了声,带着六名老兵,朝斥候杀将而去。
正在用餐的朱棣,当即丢下手中的食物,策马追上。
看着眼前的场景,朱棡淡淡一笑,对徐虎说道:
“老徐,你放松一点,我答应过魏国公,不会去犯险!”
徐虎啃了口干粮,瞥了眼远处的战场,没说什么。
但他的心中,依旧忐忑不安,显然是不相信晋王的。
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狗蛋儿已经率队归来。
他将两名敌军斥候,从战马上摔下来,向朱棡复命道:
“指挥使,十一个鞑子,一个都没跑,这是活口!”
朱棡扫了俘虏一眼,对狗蛋儿说道:“你且先审审他!”
“问下他们一共多少人,作战计划是什么,右路军现在是什么情况。”
经过狗蛋的审问,朱棡方才得知,敌军共有八万,而非五万。
八万鞑子士兵,分为前后两营,堵在峡谷的首尾两端。
他们修筑的冰墙,高度达到五米,厚度更是有十余米。
如此厚的冰墙,冯胜军中的火炮,肯定是轰不碎的。
朱棡不由得感叹道:“为了困住右路军,鞑子还真是下血本!”
话虽如此说,但朱棡的眼中,却无一丝一毫的惧意。
他正在思考如何应敌的时候,徐虎突然劝谏道:
“朱指挥使,我们之前的情报有误,还是先行撤军吧!”
“撤军?难道你要置四万右路军于不顾?”朱棡怒道。
徐虎有使命在身,毫不退让道:“末将绝无此意!”
“但敌军的数量,几乎是预估的两倍,我们恐怕……”
“没什么恐怕!”蒙面的朱棣,强行打断道:
“鞑子虽有八万人,却分为前后两营,我们只需对付一方即可!”
徐虎打量了下朱棣,直接反驳道:“不然!”
“敌军依托冰墙围困右路军,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兵力,他们肯定是想围点打援!”
朱棡见徐虎能看出这一点,心中不禁大为惊奇。
区区一名亲卫,都能有这样的见识,徐达不愧是一代名将。
然而,即便知道敌军要围点打援,朱棡也不准备退缩。
鞑子想要围点打援,朱棡还想内外开花呢!
“好了!不要争吵了,退军是绝无可能的!”朱棡决断道。
说罢,他思量一番,对狗蛋儿问道:“现在有一项九死一生的任务,你敢不敢做?”
“指挥使尽管吩咐,俺狗蛋儿没什么可怕的!”狗蛋儿表态道。
朱棡闻言,吩咐道:“你找两名精通鞑语的人,扮作鞑子的斥候。”
“你们挟持这两名俘虏,前去找鞑子主帅汇报,就说有两万明军,出现在西南七十里处!”
“指挥使放心,属下定不辱使命!”狗蛋儿视死如归道。
待他挟持俘虏离开,徐虎问道:“殿下,您是想调虎离山?”
“且先试试看吧!”朱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全军静等一个多时辰后,数名明军斥候,驰骋而来。
为首的斥候,着急忙慌地滚落马下,兴奋道:
“朱指挥使,敌军动了,他们在朝西南进发!”
众人听到斥候的话,顿时喜上眉梢,斗志昂扬。
朱棣兴奋地踱步道:“指挥使,我们的机会来!”
“好!传令下去,全军开拔,朝峡谷而去!”朱棡命令道。
此时,金乌西坠,天色变得晦暗,风雪骤起。
三千明军铁骑,冒着风雪,于暮色中,全速进发。
尽管调走了鞑子的主力,但当他们靠近峡谷时,还是跟鞑子遭遇上。
峡谷外围留守的一万鞑子,发现明军的踪迹,立即围上来。
他们列成十个千人方阵,从左右中三个方向,向明军合围。
朱棡见状,也毫不客气,直接取出五十门迫击炮。
所谓,穷则战术穿插,富则火力覆盖,朱棡下令道:“给我炸……”
随着一声令下,五十门迫击炮,对准敌阵齐射!
只一百多枚炮弹落下,敌军的骑兵方阵,就被轰散。
有不少骑兵和战马,直接被炮弹给炸得粉碎。
幸存的骑兵们,也都惊慌失措,乱作一团,根本形不成战阵。
眼看鞑子军阵大乱,朱棡派出两个千人方阵,前去冲阵。
乱作一团的鞑子骑兵,撞上阵型严整的明军,直接被剿杀。
峡谷外围的万余鞑子,转瞬间就死伤狼藉。
与此同时,被围困在峡谷中的右路军,也听到了炮火声。
士卒们兴奋得手舞足蹈,喊道:“援军来了……一定是援军来了……”
中军大帐当中,冯胜当即下令道:“传我将令,全军披甲执锐,准备突围!”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右路军的士卒们,纷纷行动起来。
他们集结于峡谷的后方,列成前后数十个方阵。
靠近冰墙的方阵,更是开始放炮,持续轰击冰墙。
冰墙外的鞑子军队,听到峡谷外围的厮杀声,不由得心神恐慌。
他们没有继续浇灌冰墙,而是拿起各种武器,随时准备支援。
可尚未等将令下达,朱棡率领的明军,已经击碎峡谷外.围防线。
明军一边冲锋,一边大喊道:“投降者不杀……投降者不杀……”
守卫冰墙的五千鞑子,被明军给堵住,根本退无可退。
统军万户,大声吼叫道:“决不投降……跟明狗拼了……”
他的亲卫们,也都喊叫道:“蒙兀人决不能做孬种,杀啊……”
恰在此时,朱棡的迫击炮,完成校准工作,正在进行试射。
试射的炮弹,恰好落在万户的附近,将他炸得粉身碎骨。
“万……万户死了……古丽玛万户死了……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鞑子们全都向万户的指挥台望去。
只见指挥台被炸得粉碎,哪里还有什么万户。
面对此情此景,鞑子士卒们,开始陆续投降。
而朱棡的五十门迫击炮,也开始尽情地轰击。
一枚枚炮弹,落在厚重的冰墙上,炸出一片片巨坑。
用了将近二百枚炮弹,厚逾十米的冰墙,方才被炸出大片的豁口。
被冰墙围困住的西路军,看到冰墙上的豁口,忍不住欢呼起来。
“冰墙破了……冰墙破了……我们得救了……”
汤和等一众将领,围到冯胜身边,惭愧道:“右副将军,此事……”
“行军路线是我选定的,等见了徐大帅,一切责任有我承担!”冯胜决绝道。
汤和等人,赶忙解释道:“右副将军,我等不是这个意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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