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:凶手【求鲜花】(1 / 1)

“头七”已过,最后留下来守灵的一批大风堂子弟,也都回到他们本来的岗位上。

程纲虽然是大风堂的一根柱石,可是大风堂绝不能因为这根柱石断了而整个崩溃。

那就像是座精心设计的坚固建筑,虽然少了根柱石,却依然还是屹立不动,依然还是可以禁得住风吹雨打。

司空正弦已经让他的子弟们明白了这一点,他希望大家都能将悲愤化为力量!

设在大厅的灵堂里,除了赵家的人之外,留下来的人已不多了。

上官余切忽然站起来,道:“欧阳在等我。”

说完了这句话,他就大步走了出去。

这句话只有五个字,除了司空正弦外,谁也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可是只要有一个人明白就已足够。

如果只用五个字就能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,上官余切就绝不会说六个字。

盈盈看着他走出去,忍不住问:“难道他就这么样走了!”

司空正弦道:“他非走不可!”

盈盈道:“为什么?”

司空正弦道:“因为他和欧阳约好了见面的。”

盈盈道:“欧阳是谁?”

司空正弦道:“就是欧阳逴。”

欧阳逴,就是中原十八家联营镖局的总镖头,他们早已计划,要和大风堂连盟。

这次欧阳逴和上官余切商议的,想必一定就是这件事。

盈盈没有再问。她也隐约听到过这件事,大风堂的确需有一个有力的盟友。

自从他们知道霹雳堂已和蜀中的唐门结成儿女亲家后,就在希望这盟约能早日签成。

霹雳堂独门火器已经足够可怕,现在又加上了蜀中唐门威镇天下一百六十年的毒药暗器,和他们的独门暗器手法,无疑更是如虎添翼。

这一直是司空正弦心里的隐忧。他只希望欧阳平安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将原定的计划改变。

【】

外面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,上官余切显然已带着他的随从们离开了和风山庄。

蹄声走远,灵堂显得更沉寂。

无恙还是动也不动的跪在他父亲的灵位前,干裂的嘴唇已沁出血丝。

司空正弦缓缓地道:“这里的事,大致都已有了安排,再过一两天,我也要走了。”

他当然也是迟早都要走的。

云飞扬犹在封关期中,程纲忽然暴毙,大风堂更不能缺少他。

盈盈垂着头,想说什么,又忍住。

她也不敢随便说话,只要一句话说错,他们很可能就要家破人亡。

可是她心里实在害怕。她父亲死了,哥哥又变成这样子,和风山庄却一定要维持下去。

这副千斤重担,无疑已落在她身上。

她怎么办?

司空正弦看着她,仿佛已看出她的心事,柔声道:“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,可是我们真有点担心他。”

他担心的当然是无恙。

每个人都在为无恙担心,却希望他能站起来,挺胸站起来。

可是谁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站起来。

【】

静寂的灵堂,忽然传来一阵笨重的脚步声,盈盈用不着回头就知道是老姜。

他的呼吸急促,脸上已因兴奋而发红,手里拿着个酒樽,匆匆从外面跑进来。

他是不是又喝醉了?

不是。

酒杯里装的并不是酒,而是尘土。

老姜喘息着道:“这是我从上官三爷住的客房里找到的。”

他又解释:“上官三爷一走,我就带着人去打扫屋子。”

“打扫”当然只不过是托词。

上官余切也有嫌疑,只不过他在的时候,没有人敢去搜查他的屋子。

司空正弦道:“你找到的,究竟是什么?”

老姜道:“我正想请大爷你,鉴定鉴定。”

【】

酒杯里只有浅浅半杯褐黄色的粉末,仿佛是从地上刮起来的泥土。

可是这半杯泥土却带着奇特的香气。

司空正弦用两只手指拈起了一小撮,放在手心,用指头慢慢的研磨,又凑近鼻子嗅了嗅。

他脸上立刻露出极奇怪的表情。

老姜道:“酒宴的执事老陈鼻子最灵,我已经叫他嗅过,他说这里面不但有石灰,而且还有麝香和龙角。”

司空正弦慢慢的点了点头。

他也不能不承认那个老陈的鼻子确实很灵,这泥土中的确有麝香,龙角,和石灰。

老姜道:“这是我从上官三爷卧房里的桌子底下,用小刀刮起来的。”

他的眼角仿佛在跳,手也在抖!“不但地上有,连桌缝里也有,我……我想不通上官三爷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?”

他甚至连声音都在发抖,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。

麝香和龙角,都是很名贵的香料,不但可以入药,也可以防腐。

石灰却是种很普通的干燥剂。

上官余切屋里,有什么东西需要防止腐烂,保持干燥。

程纲的棺木里,也有这三样东西,用来保持他尸体的完整和干燥。

可是他的头颅却不在棺材里。

他的头颅在谁手里?

那个人是不是也同样要用这三样东西来保存他的头颅!

这些问题联起来一想,就变成一个极可怕的问题──

上官余切的屋里有这些东西,难道就是为了要保存程纲的头颅?

难道他就是杀死程纲的凶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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