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种天赋。
腹有韬略很好理解，可出类拔萃是什么？
齐衡沉吟少许。
这两个选择不会对他造成选择障碍，他现在唯一的宗旨就是无脑重大改变。
他必须彻底扭转他固有的人生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。
他如今对他的人生已经有了一个大致规划。
他绝不满足于高中进士，一鸣惊人。
他要做的，是让整个国公府都翻天覆地，扼紧命运咽喉。
既如此。
在他改变不了他权贵出身的前提下，他当然要立足权贵，徐徐图之。
他做出选择。
一刹那。
他便也明悟了‘出类拔萃’的作用。
通俗来讲，是人格魅力。
细细来说，便是类似腹有诗书气自华，让他的气质更具锋芒。
从温润，到果决。
……
他不再迟疑，摊手笑道：“二叔，难得你能把你的个人私怨上升到这种高度。”
“我若再不答应，岂非也辜负了长柏、长枫的同门之谊？”
“这样好了。”
“你去安排，时间地点定好，你随时通知我。”
顾廷烨当即大喜。
他是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，现如今的齐衡，跟从前不一样了！
从前的齐小公爷，往好听了说，是温润如玉，可在他眼里，总透着股犹豫不决，瞻前顾后。
可现在。
看齐衡胸有成竹，从容不迫的神态，他更是相信，此次定然一雪前耻！
他哈哈大笑。
“好！”
“元若肯为二叔出头，二叔铭记五内。”
“输赢不论。”
“来日你但凡用得上二叔，二叔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。”
齐衡一笑，不曾说话。
后面的盛长枫同样笑道：“到时候，我们一同去。”
“虽然我和二哥也是官宦子弟，但他们实在欺人太甚。”
“正该杀杀他们的傲气！”
盛长柏凝眉不语。
墨兰和如兰却是纷纷叫好。
对她们来说，谁输谁赢或许不是大事，有热闹可凑，而且满满参与感才是正经大事。
……
说完这些。
从盛家回到国公府，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。
齐衡本想前往正厅，却没想到，一个个丫鬟竟是将晚饭直接端到了他的房里。
他一头雾水。
还是他房里的胭脂笑道：“公子，郡主娘娘说了，她不想和你说话，也不愿和你一起用饭。”
“要你……自行解决。”
齐衡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知道平宁郡主要强。
但跟自己儿子要强到这等地步……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？
他摇头失笑，不去理她。
用完饭，他也就直接回到书房，挑灯夜读。
既然应下了顾廷烨的请求，他当然要做好充分的准备。
如今。
尽管他有过目不忘，可他也万万不敢小觑曾巩、张载这样的牛人。
要知道。
大宋三年一度的秋闱，每次参与考生至少都在数千上万人。
这么多人又都是经过各州、府、道层层选拔出来的精锐学子。
可以说，每一个都有真材实料。
而曾巩等人，更是精锐中精锐。
他但凡有一点掉以轻心，也未必真能讨得了好。
这一夜。
他书房的灯便也亮了一夜。
隔着长长的回廊。
平宁郡主和国公爷看到这一幕，委实是喜怒参半。
喜的是他如此用功。
怒的当然也是。
“以前怎么不曾看到他用功到废寝忘食？”
“还不是为了那盛家庶女！”
……
隔日。
齐衡原以为顾廷烨约战曾巩等人，可能要花费一番时间。
但万万没想到。
他刚到书塾，顾廷烨已然是老早等在了这里。
他振奋莫名。
“约好了！”
“还在樊楼，就在今夜！”
齐衡顿时惊讶。
“这么快？”
“他们那些人都这么闲的么？”
“每日里无所事事，就等着与人比试？”
这个问题，还是后来的盛家交际小达人盛长枫给出了详细解释。
“不是说他们就等着与人比试。”
“实际上，外地学子之所以年前便赶到汴京，原本就是为了互相交流，互相印证。”
“汴京城是大宋文化、政治中心。”
“在这里，非但学术氛围更好，也能更快的接触到朝廷各项政策，而这些政策，往往都会成为秋闱的题目。”
“所以——”
“交流和印证的过程，本身就是一较长短的过程。”
“文人自古相轻。”
“你有你的理念，我有我的见解，不分出个高下，怎么交流，怎么印证？”
齐衡恍然大悟。
感觉奇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。
这个时候，盛长柏缓缓走来。
他将一张折叠的宣纸递给齐衡，一如既往的言辞简洁。
“看看。”
齐衡疑惑展开。
上面满满的列出了一系列文章、书卷的目录。
这些书，几乎涵盖了当代学子必须掌握的所有内容。
盛长柏简单的‘看看’二字，其实也有两层意思，一个是看看他列出的目录，一个是提醒齐衡，重点看看这些文章。
齐衡五味杂陈。
这才知道。
盛长柏虽然每天都是一副刻板脸，可他终究还是和他们一伙的。
他可能不赞成顾廷烨把齐衡推出来，但既然推出来了，他必定全力支持。
这下子。
压力也就来到了齐衡这里。
他俨然成为全家人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