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几客观而详细的解释，无疑让楼里的读书人更深刻的认识到齐衡的真正强大。
曾巩身边的学子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。
但放眼满楼。
又岂止是他们震骇欲绝？
不夸张的说，在见识到齐衡这等变态记忆力后，心态好的还好说，心态差的几乎当场就破防了。
跟这样的人一比，还怎么读书？
读什么书！
但不管怎样，胜败已定，毋庸置疑。
一时间。
所有权贵子弟，包括他们的家眷，以及楼上楼下所有凑热闹的人，都齐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狂呼声！
他们根本抑制不住他们的激昂情绪。
齐衡的表现太惊人了。
他一人对垒五名学子，非但不落下风，反而大获全胜，这样的成就，足以折服所有人！
整个樊楼在这一刻，都陷入了空前的躁动之中。
喧哗声，甚至传出小御街，传到东华门。
几乎弥漫了整个夜空。
……
这同时。
顾廷烨在狂喜之余，也终于注意到，齐衡按在椅子上的手，似乎是在隐隐颤抖。
他稍微一想，也就很快清醒过来。
他一撩衣襟，连忙大步走向齐衡。
一边走，也放声大喊。
“取一块手帕过来！”
话音落地。
二楼三楼的许多女眷，包括墨兰和如兰，也都毫不犹豫的抽出手绢，往下丢去。
樊楼里顿时便下了一场五颜六色的手绢雨。
纷纷扬扬。
顾廷烨随手接下一块，站在齐衡身旁。
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他。
“元若……要不要这么拼？”
此时。
他已然是意识到，接连几场的比拼，尤其是最后一场，对齐衡的脑力、心力、体力，都造成了巨大消耗。
“难怪他会要一把椅子。”
“若不然，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。”
齐衡笑了笑，虽然有些虚弱，但双眼依旧清澈。
他不以为意道：“不拼……他们怎肯低头？”
顾廷烨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他将手搭在齐衡的肩头，用力一拍。
“往后，你的事，就是我顾廷烨的事。”
“刀山火海，二叔都在。”
齐衡本来没想说什么。
但脖子一扭，他还是忍不住促狭道：“二叔，你这话要是表哥来说，也就罢了。”
“你在……有什么用？”
顾廷烨一怔，哈哈大笑。
他当然不会在意齐衡的些许调侃，反而备感亲近。
他甚至还挤了挤眼睛。
“二叔有钱！”
“自己的钱，你元若要用，随时来取。”
这倒是真的。
顾廷烨继承了他那位盐商外公的家产，也确实是有钱。
只不过这点钱，对齐衡来说，太少。
……
喧闹中。
曾巩突然离席走了过来。
顾廷烨下意识便想扬唇讥讽。
但万万没想到，刚走到齐衡身前，曾巩居然深深躬身，行了一个大大的礼。
随后他坦然道：“小公爷的记忆力，已经不能用超群来形容，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。”
“这一项，我等认输。”
“心服口服。”
齐衡和顾廷烨交换了眼神。
重点不在认输，也不在心服口服。
而在于‘这一项’。
也就是说，除了这一项，他们既不认输，也不口服。
果然。
庄学究所言不假，这帮官宦子弟是决计不肯向齐衡轻易认输。
约好了也没用。
曾巩抬头又道：“还请小公爷稍事歇息。”
“半个时辰之后，我们再来。”
齐衡没有说话。
顾廷烨一直到曾巩离去，这才问道：“还要不要跟他们比？”
“你若不想，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他们愤恨而去。”
齐衡摇头。
他无所谓道：“不用。”
“最难的一项都比过了。”
“其他方面……他们就更翻不起什么风浪了。”
他竟是说，于他而言，背书才是最难的！
顾廷烨顿时惊奇。
坦白说，要不是一进门那一首竹，他是断断不会相信。
可现在，他对齐衡拥有充足信心。
他爽朗一笑。
“好！”
“今夜便让他们甘拜下风！”
说到这里，他话锋一转。
“走，你也回去吃点东西，补充体力。”
对此，齐衡从善如流。
说起来，他今日出门到现在，可谓是粒米未进。
回到权贵子弟这里。
不等齐衡走来，袁文绍，梁六郎，令小七等一群人纷纷起身。
“小公爷，坐这里。”
“元若，快坐。”
他们每一个人都对齐衡报以最大程度的热情。
这当然不再只是因为顾廷烨的缘故。
齐衡刚才的表现，他们也都看在眼里。
权贵子和官宦子积怨已久，今日的齐衡，也是为他们狠狠出了口恶气。
可以说。
齐衡在这群人中的威望，已然是在悄然滋生。